第39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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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9 章
入夜送走最後一位客人，宋昭長籲了口氣，直了直身子，這喜宴，可真不是人幹的活，累死她了。
宋笙被灌了不少酒，醉醺醺地被送進洞房，半大幾個年輕人起哄，嚷嚷著要鬧洞房，都叫宋昭提著掃把一一趕走了。
委任擋酒的蘇安也沒能幸免，微醺迷離的目光黏黏糊糊地追隨著宋昭忙前忙後的身影。
喜宴還剩了些黃豆芽，宋昭把幹癟的豆根摘去，切了蔥花和蒜末，煮了醒酒湯給宋父和蘇安。
“昭昭，你今日真好看..”蘇安醉紅了臉，瞇著眼睛喃喃道。
宋昭不可置信地瞄了眼自己的穿著打扮，一身洗的發白的粗布麻裙，沾滿了油漬和竈灰，窩了一天廚房，臉上油光滿面，就連頭發絲兒上，都是炒菜的煙味。
“蘇安，你醉了。”宋昭誠懇地勸慰道。
“關關雎鳩，在河之洲，窈窕淑女...”蘇安搖頭晃腦，傻楞傻楞的念起了詩詞，惹得宋昭直笑。“窈窕昭昭，蘇安好逑...”
呵...還自己改詞。
“蘇大學問家，快些將這醒酒湯飲了吧，越發不像樣子了。”宋昭將醒酒湯端過去，就差給他餵到嘴裏了。
“昭妹子，我來我來，蘇兄弟怕是被灌的狠了。”二牛熱心上前，從宋昭手裏接過醒酒湯“昭妹子，今天累壞了吧，快歇息去，我送蘇兄弟回家。”
“哎，謝謝二牛哥了。”宋昭沒得理會蘇安可憐巴巴的神情，憋著笑跑開。
“熱心市民”二牛先生盯著蘇安充滿怨念地灌下一碗醒酒湯，義不容辭地將蘇安送了回去。
翌日，日上三竿了，宋昭才慢悠悠轉醒，忙活了一天的後遺癥來了，她躺在炕上吆喝著，腰酸背疼肩膀累。
宋母一把推開門。
“你爹都下地回來了，你還賴在炕上不起，叫鈺兒來看你笑話。”
宋昭翻了個身，懶洋洋的擺了擺手。
“成鈺看我笑話？我還有什麽笑話，我們家鈺兒沒見過。”
宋母氣憋，正欲上前掀被子。
“娘，別生氣，昭兒，快起來，帶你去看笙哥和蘇安的苗圃，開花啦，可好看哩”成鈺探進頭來，一面安撫宋母，一面招呼。
宋昭一個鯉魚打挺坐起身來，“開花了？這麽快！”說罷，火急火燎地套衣服。
就著米粥吃了一個韭菜盒子，恢覆元氣的“宋師傅”拉著成鈺，往苗圃走去。
大老遠，就看見宋笙和蘇安穿著粗布短打，坐在樹底下乘涼。
“鈺兒，昭昭...”
宋笙與蘇安同時起身，迎了過來。
“鈺兒，不是讓你在家休息嘛，日頭這麽盛，怎麽還跑過來了。”
“笙哥，我沒事，就是想過來瞧瞧你..”
二人執手，眼神中皆是含情脈脈。
蘇安沖著宋昭招招手。“走，帶你去苗圃瞧瞧。”
宋昭乖巧地響應，其實是她受不了這倆人黏黏糊糊的模樣，幹脆給他倆騰地方。
“哇..這也太美了”宋昭雙眼放光，腦袋裏拼命地搜刮著讚美的詞語，無奈書到用時方恨少，除了“好看”“美麗”“漂亮”，她想不出別的詞來形容眼前自己看到的，這一花園的花明柳媚。
宋昭忍不住這邊瞧瞧，那邊望一望。
“慢些走，連下了幾日的雨，這泥地濕滑的很，小心摔跤。”蘇安老媽子似的在身後念叨，一路虛扶著她。
蘇安不說也罷，這一說，簡直烏鴉嘴，實實在在的毒奶了一波，宋昭腳下一滑，險些又要歪倒，好在蘇安這次反應極快，將她摟住，倆人一同跌坐在泥坑裏，濺了一身的泥點子。
“還是沒逃過啊..”宋昭自嘲。“自己怕是跟這片黃土地八字不合。 ”
“沒受傷吧腳怎麽樣？”蘇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，急慌慌地詢問道。
“安啦安啦，我沒事，你如何？”宋昭神色輕松，笑瞇瞇地安撫蘇安。
“我無妨，叫你小心些，總這般愛跑愛鬧，若是又傷了腳踝，可怎麽是好？”蘇安嘮叨起來，功力不在宋母之下，宋昭連連告饒，感情這是給自己找了個“爹系”男友哇。
沾了滿身的泥巴，這苗圃自是沒法欣賞了，宋昭有些惋惜，聽蘇安說，明日，他便要將這些長勢極好的，一部分送往霜林堂作為藥材，一部分由小販上門收走，再販賣給鎮上的人家。
“明日，你送完，回來便是了，無須等我收攤兒。”蘇安現在已不在霜林堂坐診，也不須得每日去鎮上，卻為了宋昭，日日，來來回回地接送她，宋昭有些過意不去。
“昭昭，從這裏到鎮上的兩段路，是我同你最自在的一段時光，難道就連這點時間，你都要收回嗎？”蘇安委屈巴巴的看向宋昭，只瞧得她心虛不已。
“我這...我這也是看你辛苦。”
“每日裏我都盼著同你相見，哪來辛苦這一說。”
這男人，嘴太甜....不好，宋昭敗下陣來。
“你倆鉆泥地裏了嘛，怎麽整成這副模樣？”宋笙率先看到這倆“泥猴”，當即就吐槽起來。
“發生什麽事情了？這是....摔倒了？”成鈺也嚇了一跳。
“沒事，滑了一下罷了。”宋昭搓了搓衣裙上的泥點子，幹了的地方，泥巴一搓便下來了，只是留著印子，頗不好看。
宋笙和成鈺留守苗圃，將明日要送到霜林堂的花，重新整理了一番，宋昭和蘇安匆匆告別，回家換衣服。
“哎呦，我的天娘咧，你這是掉進哪個泥窩窩裏了？”宋母眼瞅著一人形“泥猴”，貓進了臥房裏，忍不住皺著眉頭吆喝道。
“泥猴”瑟瑟發抖，不敢搭腔。
她默默地從床頭下翻出自己的寶貝陶罐兒，將裏面的銀錢倒了出來，仔仔細細翻來覆去地數了好些遍。
這些日子賺的錢，刨除掉給宋笙大哥和成鈺的紅包，剩下的這些，約摸著八九兩，已經是全部的家當了。
這些...應該差不多夠一年的租金了吧。
宋昭拄著腦袋，喃喃道。
她將銀錢重新攏好，放回陶罐，再將陶罐放回原來的位置，準備明日先去商行裏問問，最近商鋪租賃的行情如何。
第二日，宋昭起了個大老早，心裏惦記著事情，一晚上做夢都在找商鋪。
“唉呀媽呀...嚇死我了....昭兒，你今個兒怎麽起得這麽早？要出攤去了嗎？”成鈺捂嘴打著哈欠出門，被門框處坐著的人形生物嚇得一激靈。
宋昭慢悠悠地轉過身來，眼神木訥，黑眼圈重得嚇人，一臉的哀怨神色。
成鈺小心翼翼地伸出兩只手指，在她面前晃了晃。
“我雖然困得神志不清了，但不至於是個傻子。”宋昭耷拉著腦袋，無奈道。
“我當然知道你不是傻子，我這不逗你玩嘛，快醒醒快醒醒。”成鈺抓著她的肩膀，瘋狂搖晃。
宋昭被搖得頭昏眼花，連連求饒，“饒了我吧，腦袋都要被你晃掉了，我還想多活兩年呢。”
“一大早的，就在這鬧騰，沒個兒正形。”宋母掀開屋門簾子，笑罵這兩個沒長大的幼稚鬼。
“娘，院兒裏的雞鴨我去餵好了，哪裏叫您這般忙活。”成鈺順手從宋母手裏接過籮筐。
“娘不忙，上了年紀的人了，覺不多，倒是你們年輕人，多睡會沒事，不用起這麽早。”宋母語氣裏滿是親切，越看成鈺，越發覺得這兒媳婦，滿意極了。
“娘~我也是年輕人，你怎地不叫我多睡會，還日日喊我早起。”宋昭撇撇嘴，酸裏酸氣道。
宋母白了自家閨女一眼，沒好氣道，“我不叫你？你睡到日頭下了都不會起！你說說這十裏八鄉的，誰家的姑娘像你一樣，張口就吃，閉嘴就睡的....”
又來了，又來了，中年婦女的嘮叨，雖遲但到。
宋昭抱頭鼠竄。
行過早飯，她忙不疊地背上背簍出門，蘇安已經在村口等候多時了。
宋母望著自己丫頭一蹦一跳遠去的背影，眼裏凈是擔憂。
宋父背著鎬頭出來，倚在門框處，脫了腳下的布鞋，磕了磕鞋中的沙粒，瞥見宋母的神情，嘆了口氣，“行了，別望了，人都沒影了。”。
“你個沒良心的，這蘇小子可就在村口等著咱昭昭呢，村口那人來人往的，這倆人要是不顧及起來，叫旁個人看見，說起閑話來，怎麽辦？咱閨女的名聲還要不要了！”宋母表情更為凝重。
“誰敢說咱昭昭的閑話，老頭子我上去就擷他！”宋父重新將鞋穿好，拎上鎬頭。
宋母冷哼一聲，沒得理會他，掉頭回了屋子。
“昭昭你來了..”蘇安招呼。
宋昭笑瞇瞇地點點頭，照例將背簍放在板車上，拍拍大黃牛的背脊，給它順了順毛。
蘇安今日要去霜林堂送作藥材的花卉，板車上堆得滿滿當當，不如從前寬敞。宋昭也不甚在意，挑了個合適的位置，坐了下來。
大黃載著二人，搖搖晃晃，慢悠悠的往鎮上走，脖頸處的鈴鐺，叮當作響，與蟬鳴鳥叫，交相呼應，好生悅耳。
宋笙和成鈺吃過早飯後，也一同去了苗圃忙活，家中只剩下宋母一人。
日升，宋母剛剛把院裏打掃幹凈，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，樂呵呵地登了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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委任擋酒的蘇安也沒能幸免，微醺迷離的目光黏黏糊糊地追隨著宋昭忙前忙後的身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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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昭昭，你今日真好看..”蘇安醉紅了臉，瞇著眼睛喃喃道。
宋昭不可置信地瞄了眼自己的穿著打扮，一身洗的發白的粗布麻裙，沾滿了油漬和竈灰，窩了一天廚房，臉上油光滿面，就連頭發絲兒上，都是炒菜的煙味。
“蘇安，你醉了。”宋昭誠懇地勸慰道。
“關關雎鳩，在河之洲，窈窕淑女...”蘇安搖頭晃腦，傻楞傻楞的念起了詩詞，惹得宋昭直笑。“窈窕昭昭，蘇安好逑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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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昭妹子，我來我來，蘇兄弟怕是被灌的狠了。”二牛熱心上前，從宋昭手裏接過醒酒湯“昭妹子，今天累壞了吧，快歇息去，我送蘇兄弟回家。”
“哎，謝謝二牛哥了。”宋昭沒得理會蘇安可憐巴巴的神情，憋著笑跑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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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昭翻了個身，懶洋洋的擺了擺手。
“成鈺看我笑話？我還有什麽笑話，我們家鈺兒沒見過。”
宋母氣憋，正欲上前掀被子。
“娘，別生氣，昭兒，快起來，帶你去看笙哥和蘇安的苗圃，開花啦，可好看哩”成鈺探進頭來，一面安撫宋母，一面招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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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老遠，就看見宋笙和蘇安穿著粗布短打，坐在樹底下乘涼。
“鈺兒，昭昭...”
宋笙與蘇安同時起身，迎了過來。
“鈺兒，不是讓你在家休息嘛，日頭這麽盛，怎麽還跑過來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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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昭乖巧地響應，其實是她受不了這倆人黏黏糊糊的模樣，幹脆給他倆騰地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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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昭忍不住這邊瞧瞧，那邊望一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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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安不說也罷，這一說，簡直烏鴉嘴，實實在在的毒奶了一波，宋昭腳下一滑，險些又要歪倒，好在蘇安這次反應極快，將她摟住，倆人一同跌坐在泥坑裏，濺了一身的泥點子。
“還是沒逃過啊..”宋昭自嘲。“自己怕是跟這片黃土地八字不合。 ”
“沒受傷吧腳怎麽樣？”蘇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，急慌慌地詢問道。
“安啦安啦，我沒事，你如何？”宋昭神色輕松，笑瞇瞇地安撫蘇安。
“我無妨，叫你小心些，總這般愛跑愛鬧，若是又傷了腳踝，可怎麽是好？”蘇安嘮叨起來，功力不在宋母之下，宋昭連連告饒，感情這是給自己找了個“爹系”男友哇。
沾了滿身的泥巴，這苗圃自是沒法欣賞了，宋昭有些惋惜，聽蘇安說，明日，他便要將這些長勢極好的，一部分送往霜林堂作為藥材，一部分由小販上門收走，再販賣給鎮上的人家。
“明日，你送完，回來便是了，無須等我收攤兒。”蘇安現在已不在霜林堂坐診，也不須得每日去鎮上，卻為了宋昭，日日，來來回回地接送她，宋昭有些過意不去。
“昭昭，從這裏到鎮上的兩段路，是我同你最自在的一段時光，難道就連這點時間，你都要收回嗎？”蘇安委屈巴巴的看向宋昭，只瞧得她心虛不已。
“我這...我這也是看你辛苦。”
“每日裏我都盼著同你相見，哪來辛苦這一說。”
這男人，嘴太甜....不好，宋昭敗下陣來。
“你倆鉆泥地裏了嘛，怎麽整成這副模樣？”宋笙率先看到這倆“泥猴”，當即就吐槽起來。
“發生什麽事情了？這是....摔倒了？”成鈺也嚇了一跳。
“沒事，滑了一下罷了。”宋昭搓了搓衣裙上的泥點子，幹了的地方，泥巴一搓便下來了，只是留著印子，頗不好看。
宋笙和成鈺留守苗圃，將明日要送到霜林堂的花，重新整理了一番，宋昭和蘇安匆匆告別，回家換衣服。
“哎呦，我的天娘咧，你這是掉進哪個泥窩窩裏了？”宋母眼瞅著一人形“泥猴”，貓進了臥房裏，忍不住皺著眉頭吆喝道。
“泥猴”瑟瑟發抖，不敢搭腔。
她默默地從床頭下翻出自己的寶貝陶罐兒，將裏面的銀錢倒了出來，仔仔細細翻來覆去地數了好些遍。
這些日子賺的錢，刨除掉給宋笙大哥和成鈺的紅包，剩下的這些，約摸著八九兩，已經是全部的家當了。
這些...應該差不多夠一年的租金了吧。
宋昭拄著腦袋，喃喃道。
她將銀錢重新攏好，放回陶罐，再將陶罐放回原來的位置，準備明日先去商行裏問問，最近商鋪租賃的行情如何。
第二日，宋昭起了個大老早，心裏惦記著事情，一晚上做夢都在找商鋪。
“唉呀媽呀...嚇死我了....昭兒，你今個兒怎麽起得這麽早？要出攤去了嗎？”成鈺捂嘴打著哈欠出門，被門框處坐著的人形生物嚇得一激靈。
宋昭慢悠悠地轉過身來，眼神木訥，黑眼圈重得嚇人，一臉的哀怨神色。
成鈺小心翼翼地伸出兩只手指，在她面前晃了晃。
“我雖然困得神志不清了，但不至於是個傻子。”宋昭耷拉著腦袋，無奈道。
“我當然知道你不是傻子，我這不逗你玩嘛，快醒醒快醒醒。”成鈺抓著她的肩膀，瘋狂搖晃。
宋昭被搖得頭昏眼花，連連求饒，“饒了我吧，腦袋都要被你晃掉了，我還想多活兩年呢。”
“一大早的，就在這鬧騰，沒個兒正形。”宋母掀開屋門簾子，笑罵這兩個沒長大的幼稚鬼。
“娘，院兒裏的雞鴨我去餵好了，哪裏叫您這般忙活。”成鈺順手從宋母手裏接過籮筐。
“娘不忙，上了年紀的人了，覺不多，倒是你們年輕人，多睡會沒事，不用起這麽早。”宋母語氣裏滿是親切，越看成鈺，越發覺得這兒媳婦，滿意極了。
“娘~我也是年輕人，你怎地不叫我多睡會，還日日喊我早起。”宋昭撇撇嘴，酸裏酸氣道。
宋母白了自家閨女一眼，沒好氣道，“我不叫你？你睡到日頭下了都不會起！你說說這十裏八鄉的，誰家的姑娘像你一樣，張口就吃，閉嘴就睡的....”
又來了，又來了，中年婦女的嘮叨，雖遲但到。
宋昭抱頭鼠竄。
行過早飯，她忙不疊地背上背簍出門，蘇安已經在村口等候多時了。
宋母望著自己丫頭一蹦一跳遠去的背影，眼裏凈是擔憂。
宋父背著鎬頭出來，倚在門框處，脫了腳下的布鞋，磕了磕鞋中的沙粒，瞥見宋母的神情，嘆了口氣，“行了，別望了，人都沒影了。”。
“你個沒良心的，這蘇小子可就在村口等著咱昭昭呢，村口那人來人往的，這倆人要是不顧及起來，叫旁個人看見，說起閑話來，怎麽辦？咱閨女的名聲還要不要了！”宋母表情更為凝重。
“誰敢說咱昭昭的閑話，老頭子我上去就擷他！”宋父重新將鞋穿好，拎上鎬頭。
宋母冷哼一聲，沒得理會他，掉頭回了屋子。
“昭昭你來了..”蘇安招呼。
宋昭笑瞇瞇地點點頭，照例將背簍放在板車上，拍拍大黃牛的背脊，給它順了順毛。
蘇安今日要去霜林堂送作藥材的花卉，板車上堆得滿滿當當，不如從前寬敞。宋昭也不甚在意，挑了個合適的位置，坐了下來。
大黃載著二人，搖搖晃晃，慢悠悠的往鎮上走，脖頸處的鈴鐺，叮當作響，與蟬鳴鳥叫，交相呼應，好生悅耳。
宋笙和成鈺吃過早飯後，也一同去了苗圃忙活，家中只剩下宋母一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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